圖說: 來自五個國家的國際人權專家參訪二二八國家紀念館,進行座談交流。
2023年8月12日
台灣的轉型正義經得起國際人權自由的檢驗嗎?國際人權專家以「地雷」來比喻轉型正義不追求真相的嚴重後果。7月28日(五)上午十時來自五個國家的國際人權專家參訪二二八國家紀念館,親身了解台灣威權迫害的歷史及轉型正義的進展。下午二時並由二二八國家紀念館、臺灣財經刑法研究學會共同主辦座談交流,針對轉型正義設下以1992年前為期限,國際人權專家發現1992年之後,台灣對心靈和宗教信仰的人權侵害仍繼續發生,尤其是有「法稅228」之稱的太極門信仰自由人權迫害案,呼籲台灣政府必須正視並加以解決,恢復太極門師父和弟子的名譽。國際人權專家強調查明真相對轉型正義很重要,限縮時間或範圍,沒有真相,讓謊言留下,就像地雷仍留在舊戰場上。
二二八國家紀念館執行長楊振隆表示,二二八事件是台灣近代史上一場很重大的屠殺。本身就是受難者家屬的楊振隆表示,台灣轉型正義真是做得不夠,而228最弔詭的是,一堆受害者,卻沒有加害者,受害者要原諒誰?台灣這樣健忘的社會,要堅持做對的事情更加困難,但仍要持續做下去。現場並由研究員陳家豪先生詳細導覽介紹,國際學者專注參觀,並不時提出詢問。
義大利新興宗教研究中心創辦人暨《寒冬》雜誌總編輯Dr. Massimo Introvigne於今年四月及七月初二度訪台,他透過影片表示,本著回歸良心的精神,要求以實際的、政治的方式來糾正不公,這意味著還給太極門應有的權利;它與正義有關——有嚴重不當行為的人,無論他們是檢察官還是稅務官僚;最重要的是恢復太極門師父和弟子的名譽。 所以,台灣後威權時期1996年政治鎮壓宗教及心靈修行團體的事件,我們有權要求轉型正義,特別是在從獨裁政權過渡到非獨裁政權之後,我們都熱愛正義。太極門當然應該得到正義。
法國爭取個人及組織良心自由協調會(CAP-LC)主席Thierry Valle表示,在民主社會裡,追求轉型正義不僅是法律義務,也是道義責任。應建立公正和獨立的司法機構來調查和起訴侵犯人權的肇事者,台灣擁有「監察院」,處於世界領先地位,其職能是監督並譴責和彈劾官員。2009年,台灣將《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和《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納入國內法。兩公約被認為高於台灣所有其他法律,都要求除了向受害者提供賠償和公開道歉外,還應將侵犯人權的肇事者繩之以法。台灣當局必須取消檢察官侯寬仁和前財政部長張盛和的合法性並對其進行制裁,因為他們濫用權力並違法起訴了太極門。2002年,監察院認定侯檢察官在太極門案中犯有多項違法行為,要求對其採取紀律處分。但案件在法務部的保護下沒有被執行,台灣政府主要應為太極門提供賠償和補救,例如經濟補償、恢復組織名譽,並為他們提供土地和資金建造新的館,以取代因台灣國稅局扣押太極門財產而被毀壞的瑞士山莊。
人權無國界組織共同創辦人暨主席Willy Fautré表示,結束嚴重侵犯人權和人道主義規範罪行的有罪不罰現象,是歐盟和聯合國的一個重要目標。歐盟制定了全面的方法來幫助非歐盟國家實施轉型正義。由於烏克蘭武裝衝突仍在持續,暴行仍系統性地發生,因此繼續記錄侵略國俄羅斯所犯下的侵犯人權行為非常重要,一一追捕和起訴所有的俄羅斯戰犯,只要他們還活著,就像二戰中的納粹罪犯一樣。
荷蘭Gerard Noodt宗教或信仰自由基金會主席Hans Noot表示,歷史上有無數的例子,顯示強而有力的政權留下的遺毒。這樣的政權主導文化的時間越長,社會要解決這些遺毒的時間可能就越長。教導他衝突管理的教授清楚地指出,我們不能在衝突產生的同一層面上解決衝突,而是從一個不同的角度來看待情況。這個角度必須是實際,並且能夠超越問題本身。
歐洲宗教間宗教自由論壇主席Eric Roux表示,就轉型正義而言,查明真相的部分工作是確定包含應予查明和修復的事實的時間段。這是轉型正義過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為將一段事實上包含了侵犯人權行為的時期排除在轉型正義的範圍之外,就會讓謊言留在戰場上,就像地雷留在舊戰場上一樣。台灣在轉型正義方面做了非常多,過去 30 年發生的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就是明證。就宗教信仰自由而言,1992年之後的時期似乎沒有被考慮在內,而針對心靈和宗教運動的侵害人權行為仍在繼續發生。台灣政府必須正視這一問題,並加以解決。就是要讓那些遭受迫害的人一起參與,必須傾聽他們的心聲,透過正視所發生的真實情況,為全面糾正錯誤行為找到解決辦法。這才是理性,這才是正義,造福所有人。
義大利歷史及文學講師暨義大利宗教史協會(SISR)成員、伊斯蘭文化協會秘書As-Salām Davide S. Amore表示,伊斯蘭教轉型正義的概念根植於尋求正義、和解和問責,並同時邁向一個更加公正與和諧的社會。居住在這個國家的穆斯林們,也可以和太極門弟子們一起為所有台灣人民指明一條共同的轉型正義之路。
臺灣財經刑法研究學會理事長陳志龍教授表示,228事件是出自查菸稅,竟然帶槍支對老百姓開槍,所以才引起。台灣稅制是源自冀朝鼎,查稅竟有稅務獎勵金,也影響到太極門案,為什麼一定要執行?過去日本統治是不讓台灣人學法律與政治的。陳志龍說,他是學法律、學政治的,所以知道原來這些法律、政治都是假的,從太極門案例來看,台灣表面上說是一個法治國家,但是其實是假的,還是必須要轉型正義,人民沒有人性尊嚴。
公民監督國會聯盟理事長曾建元教授表示,台灣轉型正義遺憾的地方就是在真相的追求上面,還有很大的問題。他本身是白色恐怖的異議者的後代。當年他父親相關的這些政治檔案資料,現在還是被列為國家的永久機密,他也努力把這種制度解決掉。因為只要歷史被掩蓋,不僅正義無法實現,未來有權力的人,都有可能濫用他的權力,迫害就有可能繼續發生,這是台灣非常慘痛的一個經驗,現在仍然受這樣苦難。
大學助理教授魏賜聰表示,台灣解嚴至今已經過36年,但威權餘毒仍存,國家暴力繼續殘害國家人民。他舉曾被監委調查發現不當訊問案件的侯寬仁檢察官為例,是檢察官中最顯著,做喪盡天良的事,造成許多家破人亡事件。
1.發生於1996年的周人蔘案中,纏訟24年涉及近200名被告,包括3名檢察官、38名官警,最後官警被判有罪的僅有8位,調查期間就有4名警官不堪其辱自殺身亡,為何尚未進入司法程序就鬧得傷亡的悲劇?因為在檢察官侯寬仁不斷釋出聳動消息鼓動風潮之下,對警界造成極大衝擊,兩個月內有4名警察自殺身亡:其中鄭志雄員警及二線三星警官李育校舉槍自盡,巡佐陳文章及二線一星警官潘素寬投河自殺。
2.1996年太極門案,偵辦過程侯寬仁不斷違反偵查不公開,大量洩漏不實辦案內容給媒體,製造輿論未審先判的假象,而所有上萬家庭的數萬名太極門弟子瞬時之間也變成社會矚目的焦點,詐欺、逃漏稅,甚至荒謬的「養小鬼」。檢察官未經查證、汙名化構陷,造成太極門師徒數萬人名譽嚴重受損、有人因此失去工作、有人家庭破碎、有人含冤而亡……,這心中永遠的傷痕,都來自於侯寬仁未依正當法律程序辦案、未依事實證據調查所造成的冤抑。侯寬仁在太極門案件中總共涉嫌共犯20種法律、146條法條,沒有懲處還繼續升官,是最壞的示範,怎讓台灣人民對政府高喊的司法改革有信心?
3.2002年雲林廢土案,監委查出侯寬仁有三點違失:一.曲解當事人本意;二.自問自答、出言恐嚇;三.擅改口供,偽造筆錄。
4.2006年臺北市長馬英九特別費案及2007年副總統呂秀蓮的國務機要費案,分別涉及偽造文書與涉不實筆錄,呂副總統就抨擊檢方選擇性辦案、選擇性起訴,甚至檢察官侯寬仁並未傳喚呂副總統就直接起訴國務機要費案,最後獲判無罪。
魏賜聰表示,日本大阪特搜部主任檢察官前田恒彥在2009年偵辦厚生勞動省一起偽造文書的案件中,竄改湮滅證物誣陷一名厚勞省官員,其濫權的行為後來被媒體踢爆,他與涉嫌包庇的大阪特搜部正副部長繼在2010年被捕定罪,其直屬上司等6人都處以減薪、申誡等懲處,上任不到半年的總檢察長也因此引咎下台。魏賜聰感嘆,兩宗同樣是違法筆錄之檢察官,相較於日本的嚴重懲罰,台灣反而以「升職」然後再「口頭警告」或「申誡」。
加勒比海和非洲基於信仰的領導力會議主席兼創始人Agorom C.Dike表示,他很認同陳志龍教授形容228事件就是謀殺、屠殺,也很認同魏教授提到侯寬仁的違法與稅制的恐怖,令他印象深刻。Dike表示,自己是基督徒是傳教人,代表的組織與白宮有合作關係,身為傳教人也是美國人在此要大聲呼籲,與大家一起對抗各種人權暴力宗教迫害,並力挺保障宗教信仰人權。世界很多地方例如台灣等,一樣還是繼續受到迫害,要將迫害的歷史記錄下來,列入博物館,共同為轉型正義努力,讓世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