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5日

 

中國、伊朗和俄羅斯並沒有放棄在11月總統大選前使用人工智慧來影響美國選民。不過，美國情報機構評估稱，人工智慧的使用迄今未能對選舉影響努力帶來革命性的改變。

星期一(9月23日)晚些時候，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公佈了新的評估結果，時間距離美國選民前往投票站投票還有六周。在此之前，官員們稱北京、德黑蘭和莫斯科採取了“穩定態勢”的影響力行動，旨在影響前共和黨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和現任民主黨副總統卡瑪拉·哈裡斯(Kamala Harris)之間的競爭，以及其他州內和地方選舉。

“外國行為者正在使用人工智慧來更快、更令人信服地定制合成內容，”一名美國情報官員說。該官員在匿名的情況下向記者介紹了最新的調查結果。

“人工智慧是一個推動器，”這位官員補充道。“一個惡意的影響力加速器，還不是一個革命性的影響力工具。”

這不是美國官員第一次對人工智慧如何影響11月5日的選舉表示謹慎。

負責監督選舉安全的美國機構網路安全和基礎設施安全局(CISA)的一名高級官員在9月初告訴美國之音，到目前為止，對人工智慧的惡意使用還沒能達到某些炒作的效果。

“生成式人工智慧不會從根本上給這個選舉週期帶來新的威脅，” 網路安全和基礎設施安全局高級顧問凱特·康利 (Cait Conley) 說。“我們所看到的與我們預期看到的一致。”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美國的對手沒有去嘗試。

新的美國情報評估表明，中國、伊朗和俄羅斯已經使用人工智慧生成文本、圖像、音訊和視頻，並在所有主要社交媒體平臺上發佈。

伊朗和俄羅斯尚未回應置評請求。這兩個國家此前都否認了美國關於選舉影響活動的指控。

中國駐華盛頓大使館駁斥美國的情報評估“充滿偏見和惡意猜測”。

“中國積極宣導‘以人為本’和‘智慧向善’的原則，確保人工智慧安全、可靠、可控，”中國大使館發言人劉鵬宇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告訴美國之音。“我們希望美方調整心態，承擔起大國的責任，停止編造和傳播虛假資訊。”

雖然美國情報官員不願透露有多少美國選民接觸過此類惡意人工智慧產品，但有理由認為，至少目前，一些選舉影響努力沒有發揮太大作用的。

“品質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可信，”這位美國情報官員說。

這位官員說，原因之一是中國、伊朗和俄羅斯一直在努力克服一些更先進的人工智慧工具中內置的限制，同時在開發自己的人工智慧模型時遇到了困難。

還有跡象表明，到目前為止，所有這三個美國對手都未能找到更有效地使用人工智慧來尋找和定位接受受眾的方法。

“進行規模化的人工智慧操作並不便宜，”前聯邦調查局特工和反恐顧問、微軟公司威脅分析中心負責人克林特·瓦茨 (Clint Watts) 表示。

“一些基礎設施和人工智慧資源、模型、需要訓練的資料--目前非常具有挑戰性，”瓦茨本月早些時候在華盛頓舉行的網路安全峰會上說。“你可以更多地製造所有錯誤資訊、虛假資訊，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會很有效。”

在某些情況下，美國對手認為不依賴人工智慧的傳統策略同樣有效。

例如，美國情報官員星期一表示，一段聲稱副總統哈裡斯在2011年肇事逃逸事故中傷害一名女孩的視頻，是由俄羅斯影響力行為者製作的，證實了微軟上周的一項評估。

官員們還表示，顯示哈裡斯說話緩慢的修改的視頻也是俄羅斯影響行為者的作品，可以在不依賴人工智慧的情況下完成。

目前，專家和情報官員一致認為，在人工智慧方面，中國、伊朗和俄羅斯已經掌握了數量而不是品質。

微軟在過去14個月中跟蹤了這三個國家的數百個人工智慧使用實例。雖然美國情報官員不願透露有多少人工智慧生成的材料得以傳播，但他們認為，尤其是與俄羅斯有聯繫的行為者一直處於領先地位。

“這些專案包括人工智慧生成的美國知名人物和關於美國知名人物的內容......這與俄羅斯為提高前總統特朗普候選人資格並詆毀副總統哈裡斯和民主黨而做出的更廣泛努力相一致，”這位美國情報官員說，並稱俄羅斯是知道如何針對美國選民的最老練的行為者之一。

這些努力包括一項人工智慧推動的努力，通過一系列偽裝成合法美國新聞網站的虛假網路傳播虛假資訊。這些虛假網站本月早些時候被美國司法部打掉。

根據美國的新評估，伊朗試圖損害前總統特朗普的連任競選，也複製了俄羅斯的劇本，試圖在美國選民中播下不和諧的種子。

德黑蘭也一直在進行實驗，利用人工智慧幫助其影響力活動，不僅用英語傳播，還用西班牙語傳播，尤其是在試圖在選民中引發對移民的憤怒時。

“生成式人工智慧模型的好處之一是克服各種語言障礙，”這位元美國情報官員說。

“所以，伊朗可以利用這些工具來幫助做到這一點，”這位官員補充說，並稱移民話題“顯然是伊朗認為他們可能會挑起不和諧的問題”。

根據美國的評估，北京在某些方面選擇了更複雜的人工智慧使用，除了虛假的社交媒體帳戶外，還使用它來生成假的新聞主播。

但獨立分析人士質疑中國正在進行的名為“垃圾偽裝”(Spamouflage)的行動所能達到的範圍。

社交媒體分析公司Graphika最近的一份報告發現，除了少數例外，中國帳戶“未能在討論選舉的真實線上社區中獲得顯著的關注”。

美國情報官員還表示，中國的大部分行動不是針對特朗普或哈裡斯，而是針對被認為對北京懷有敵意的州和地方候選人。

美國情報官員星期一拒絕透露有多少其他國家正在使用人工智慧來影響美國總統大選的結果。

9月初，美國司法部副部長麗莎·摩納哥(Lisa Monaco)表示，華盛頓“看到這一領域的更多行為者在更加兩極分化的環境中採取更激進的行動，並利用技術，特別是人工智慧做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