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 5 月 29 日

一項新的研究表明，律師發現簡化的法律檔更容易理解、更具吸引力，並且與傳統合同一樣具有可執行性。

眾所周知，法律檔難以理解，這讓那些不得不申請抵押貸款或審查任何其他類型合同的人感到頭疼。麻省理工學院的一項新研究表明，製作這些檔的律師也不太喜歡它們。

研究人員發現，雖然律師可以比非律師更好地解釋和回憶法律檔中的資訊，但當翻譯成“簡單的英語”時，他們仍然更容易理解相同的檔。律師們還認為，通俗易懂的英文合同整體質量更高，更有可能由客戶簽署，並且與用“法律術語”書寫的合同同樣具有可執行性。

調查結果表明，雖然難以理解的法律寫作風格根深蒂固，但律師可能願意改變此類檔的寫作方式。

麻省理工學院腦與認知科學教授、該研究的資深作者愛德華吉布森說：“無論我們如何提問，絕大多數律師總是想要簡單的英語。” “人們責怪律師，但我認為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想改變它。”

麻省理工學院研究生兼執業律師埃裡克·馬丁內斯 (Eric Martínez) 是這項新研究的主要作者，該研究本週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前麻省理工學院訪問研究員、現任愛丁堡大學計算認知科學講師的 Frank Mollica 也是該論文的作者。

解析法律語言

至少從 1970 年代開始，當理查·尼克森總統宣佈聯邦法規應以“通俗易懂的方式”編寫時，人們就開始努力簡化法律檔。然而，馬丁內斯、莫利卡和吉布森的另一項尚未發表的研究表明，法律語言自那時以來幾乎沒有變化。

幾年前，麻省理工學院的團隊開始研究法律語言的結構和可理解性，當時作為哈佛法學院學生對這一主題產生興趣的馬丁內斯加入吉布森的實驗室擔任研究助理，然後成為博士生。

在去年發表的一項研究中，吉布森、馬丁內斯和莫利卡使用文本分析工具將法律檔與許多其他類型的文本進行比較，包括報紙、電影劇本和學術論文。在被認為在法律檔中更為常見的特徵中，有一個突出的特點是使文本更難閱讀：在句子中間插入長定義。

語言學家之前已經表明，這種稱為中心嵌入的結構會使文本更難理解。當麻省理工學院的團隊測試人們理解和回憶法律文本含義的能力時，當中心嵌入結構被更直接的句子取代時，他們的表現顯著提高，術語單獨定義。

“出於某種原因，法律文本中充滿了這些中心嵌入結構，”吉布森說。“在正常的語言生產中，這樣寫或那樣說話都是不自然的。”

這些發現提出了一個問題，吉布森和他的同事們在他們的新研究中著手探索：為什麼律師會以如此難以理解的風格撰寫檔？為瞭解決這個問題，研究人員決定以律師為測試對象進行類似的研究。

在開始研究之前，研究人員針對律師製作此類法律文本的原因提出了五種可能的解釋。吉布森認為，最有可能的可能性是他稱之為“知識的詛咒”。這意味著律師在撰寫和閱讀法律檔方面非常熟練，他們沒有意識到他們對其他人來說有多麼困難。

其他可能的解釋包括律師只是簡單地從現有範本中復制和粘貼；他們用法律術語寫作，讓他們的同事聽起來更“律師”；他們希望保持對法律服務的壟斷並證明他們的收費是合理的；或者法律資訊非常複雜，只能以非常規定的方式傳達。

為了探索這些假設，研究人員從不同的法學院和律師事務所招募了 100 多名律師，並要求他們執行與非律師在 2022 年研究中執行的相同的理解任務。

毫不奇怪，他們發現律師更擅長分析和回憶法律檔中的資訊。如 2022 年的研究所示，非律師通常可以回憶起他們在法律檔中閱讀的內容的大約 38%，而對於這些文本的純英文版本，他們的成功率高達 45% 到 50%。當面對法律檔時，律師可以記住他們所閱讀內容的大約 45%，而當他們被要求閱讀檔的簡化版本時，這一數字躍升至 50% 以上。

這表明法律語言是律師和非律師的絆腳石。該發現還駁斥了知識詛咒假說，因為如果該假說是正確的，那麼律師將同樣擅長回憶兩種類型的信息。

“事實證明，律師更擅長用簡單的英語或法律術語閱讀這些合同並理解它們並回答有關它們的問題。然而，就像普通人一樣，他們在法律術語方面的處境要困難得多，”吉布森說。

“使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對每個人都有好處，因為律師和非律師都更難理解法律術語，”馬丁內斯補充道。

越簡單越好

在第二組實驗中，研究人員評估了律師對法律檔和這些檔的簡化版本的態度。在招募了另一組 100 多名律師後，研究人員要求他們根據各種標準對檔進行評級，包括可執行性、簽署此類檔的意願、整體質量以及客戶同意這些條款的可能性。律師們還被問及他們是否會聘請撰寫每份檔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律師認為純英文檔比原始檔質量更高，並且更有可能得到他們自己和客戶的同意。他們還認為它們與原始法律檔具有同等的可執行性，並表示他們更有可能僱用撰寫簡明英語版本的人。

這些發現基本上排除了研究人員考慮過的所有解釋，除了複製和粘貼假設：律師複製舊合同並為每次新用途編輯它們的想法。這已成為一種普遍做法的一個可能原因是，律師希望繼續使用先前已證明可執行的合同。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合同可能變得越來越複雜，因為律師通過添加中心嵌入條款來針對特定情況修改它們。

“也許原始合同是為一組人編寫的，如果你希望它受到更多限制，你可以為該限制添加一個全新的定義。你可以將它添加到一個句子中，這最終會被中心嵌入，”吉布森說。“這是我們的猜測。我們不知道如何做的細節，這就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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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人員發現，雖然律師可以比非律師更好地解釋和回憶法律檔中的資訊，但當翻譯成“簡單的英語”時，他們仍然更容易理解相同的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