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3日
有關中國國家安全的《基本法》23條正式實施一個多月之後,星期三迎來第一個五一勞動節。這是香港連續第5年沒有團體發起勞動節遊行爭取工人權益,這次只有兩個公民團體分別請願及擺街站,包括社民連4名成員到金鐘政府總部外請願,爭取“生活工資”。
他們批評警方在23條立法後加強監控公民組織的活動。 前職工盟主席黃迺元去年申請5-1遊行後一度被警方帶走問話,並撤回申請。他今年在荃灣擺街站,爭取清潔工人權益。他還表示已經逐漸適應“被關心及問候 ”。
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前的五一勞動節,在香港無論建制或民主派的勞工組織都會發起遊行或集會,爭取勞工權益,新冠疫情下當局以限聚令為由,禁止勞工團體發起遊行集會。
社民連五一請願爭取生活工資
社民連主席陳寶瑩等4名成員星期三到政府總部外請願,他們手持寫上“工人權益擺一邊,老闆要求大過天”等字句的橫額,以及一個“窮光蛋”道具,諷刺政府花大錢搞“夜繽紛”活動,但工人們變成“窮光蛋”,不能享受社會的勞動成果。
社民連促請港府設立標準工時、全民退休保障以及失業援助金等,並提倡將最低工資調整為“生活工資”水準,訂為每小時61.5港元(約7.9美元)。
香港連續5年沒勞動節遊行“教人唏噓”
社民連外務副主席周嘉發宣讀“國際五一勞動節聲明”表示,即使新冠疫情後“社會全面複常”,但香港已連續第5年沒有舉辦勞動節遊行,因此認為“不禁教人唏噓”。
聲明表示,過去4年沒有勞動節遊行,香港工人的勞動條件和民生不斷惡化。 根據香港政府統計處數位,香港工人的實質工資從1992年9月到2023年12月,超過11年之間,只是上升了26.9%,但同期香港GDP扣除通脹後(以2023年市價計算), 卻已增加接近1.7倍。 低工資成為香港貧窮問題這個“深層次矛盾”的根源。
批最低工資是“貧窮工資”
聲明批評,港府最近提出的調整,只是將最低工資“無效化”,以最低工資每小時41.8港元(約5美元)計算,工人即使每月工作26日、每天8小時,扣除強積金後 月入只有9,152(超過1,170美元),以一家四口的雙職家庭為例,最低工資將會比貧窮線還低,最低工資實際是“貧窮工資”!
社民連前主席黃浩銘表示,港府最近承諾最低工資每年一檢,並且“只加不減”,但最新的加幅只有1.8港元,即是每小時最低工資只有41.8港元(約5美元),他認為是香港的恥辱。
黃浩銘說:“(最低工資)工作一小時,原來是換不到一頓飯的。”
質疑工聯會不辦五一遊行呼應夏寶龍
社民連內務副主席余煒彬接受美國之音訪問表示,工聯會今年以香港已踏入“由治及興”的階段為理由,不申請舉辦五一遊行,但又舉辦一系列勞動節活動,令外界懷疑是回應港澳辦主任夏寶龍提出,遊行不是表利益訴求的唯一方式,他認為這樣只會令工人沒有發聲爭取權益的管道。
餘煒彬說:“民生這些利益議題就很容易被人‘劫’(當藉口),但問題就是如果沒有一個遊行,即是真正由基層會員、由工友自己發聲的話,我們怎樣能夠確保工聯會 或者工會的領袖講的說話就真是工人的心聲呢﹖”“所以我覺得問題是今日(勞動節請願)的安排,我們只有4個人,真的非常之可憐,但是最可憐的是香港工人,是5年都沒有勞動節遊行。”
23條立法後警方加強監控公民團體活動
餘煒彬又表示,社民連勢孤力弱,加上去年前職工盟主席黃迺元申請五一遊行後突然被警方帶走問話,今年沒有再申請遊行,他又認為就算申請都不太可能獲得批准 。
餘煒彬說:“黃迺元是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失蹤,然後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說是因為‘不由自主’的原因;是要取消這個(五一)遊行的申請,甚至連(去年 )三八婦女節的遊行,都是搞不了。即是我們(社民連)幾個人都受到警告,即是所以就是,問題是這幾年來不要說是五一遊行,是任何遊行都沒有,所以問題就是我們會不會去申請(五一遊行),其實就是我們就是力量微薄,真的背不起這個‘雞頭’(發起人)。”
社民連外務副主席周嘉發表示,23條立法後警方對公民團體舉辦活動加強監控,甚至派出超過20警力全程錄影拍攝社民連五一請願行動,連接受傳媒訪問都全程錄影,這種情況以往較少見。
前職工盟主席黃迺元和前幹事杜振豪去年取消申辦五一遊行後,今年改以清潔服務業職工會及物業管理及保安職工總會名義,星期三下午在荃灣港鐵站外擺設街站,向市民講述垃圾征費對前線清潔工人及物業管理人員的影響。 他們擺立街站時,有多名軍裝警員在旁戒備,亦有警員上前查問。
黃迺元接受美國之音訪問表示,去年的經歷最難忘是做不到五一遊行這件事,但是礙於法例所限,不能夠公開事情的細節,亦因為去年的經歷,今年不再申請五一遊行,他又表示,已經逐漸適應“被關心及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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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社民連4名成員,23條立法後首個五一勞動節到政府總部外請願,在警方以紅色膠帶圍封的示威區內拉橫額及發言